朱镕基“抢白”翻译:我不能指导法院 他们独立办案

2017-04-29 11:12 人民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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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张建敏将此句译为"I will instructthe Supreme People's Court to handle it"(我会指示高级人民法院处理此事),话音未落,就被朱镕基纠正:"I cannot instruct the court.They are independent"(我不能指导法院。他们是独立办案的)。

 

朱镕基 资料图

本文摘自:人民网,作者:薛田,原题为:《外交部翻译眼中的中国领导人:邓小平“就像个预言家”》,本文系节选

在与外国记者的交锋中,邓小平与意大利女记者法拉奇“针尖对麦芒”的会面传播甚广。采访结束后,施燕华跟着法拉奇一起整理录音记录。

当时,法拉奇对录音中频繁出现的“这个这个”印象颇深,因为她在英语翻译中没有听到相应的词汇,于是询问施燕华是何意。“与英文well或者you see一样,一种口头语”,施燕华解释自己没有翻译的原因。但法拉奇最终还是将这个细节加入文章,在她看来,“这可以说明他(邓小平)性格上的特点”。

这种情况并不鲜见。有一次,张维为陪同时任国家主席李先念会见外宾。外宾刚刚进门,还在十米之外,李先念就已经伸出双手,嘴里说着“哦……”就开始表示欢迎。张维为一边笑,一边双手比划着李先念当时的动作。“这不用翻译。”张维为告诉记者,这是因为李先念之前见过这位外宾,“见到熟人了,所以老远就表示欢迎了。”

另外一些时候,领导人则会特意叮嘱随行翻译,什么是不需要翻译的。

1987年,李鹏赴埃及考察阿斯旺水坝,张维为是李鹏的随行翻译。在埃及,负责接待李鹏一行的,是当时的埃及水利部副部长。

“开罗老百姓一度电多少钱?”李鹏问这位副部长。副部长答不出,于是转而问助手,助手也不知,又去问另一官员。“当时李鹏小声感叹,‘真是官僚啊——这话你不要翻译过去’。”

张维为觉得,现在的翻译工作,没有以前那么困难了。比起邓小平一代,现在的“领导人讲话规范得多”。“邓小平和李先念这样的领导人会见外宾,都没有讲话稿”,因而在事先准备之外,现场的判断也很重要。

事实上,即使事先有所准备,领导人们各具特色的乡音,还是常让翻译们“犯迷糊”。

“华国锋的山西口音太重,有时我听不懂;叶剑英的广东普通话,那听着就很难懂。”而李先念的湖北红安话,差点令施燕华出洋相。

一次,李先念在接待外宾时,说到了日本。他的口音里,“日”和“二”的读音相近。施燕华当时刚刚看过内部放映的日本电影《山本五十六》,以为“二本”也是个日本政治家或者军事家的名字。但是当她听着听着,越来越不对劲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的是“日本”。

即便是邓小平的“四川普通话”已是施燕华觉得非常好懂的了,也不免让她有听力盲点:在四川话里,四、十不分,因此在邓小平讲到这两个数字时,施燕华一般用猜。“如果我觉得是四,就说着‘四’,同时伸出四个指头,如果不对,他(邓小平)就会说‘不对,是十’。”

张维为也有过类似的尴尬。邓小平一次会见外宾时说到“失误”这个词。由于发音类似“十五”,整个句子的意思连不上,张维为一时愣了。坐在一旁的时任外交部长吴学谦是张维为的上海老乡,忙用上海口音的普通话告诉他是“失误”,这才让他反应过来。

而第三代领导集体上任后,口音已经不再是翻译们的难题,但新问题也随之而来。

朱彤曾做过江泽民、李鹏的随行翻译,李鹏担任国务院总理时,每每谈到三峡工程,其中涉及的发电量常常用千瓦作为计量单位,而国际通用单位则是兆瓦。朱彤就常要在短时间内完成这道心算题,换算成兆瓦计数后,再译成英文。

另一次,李鹏和外宾谈到中国的棉花产量时,使用“万担”作为单位。这次,朱彤可不像换算“千瓦”那样游刃有余了,而李鹏看看愣住了的朱彤,提起笔自己换算了起来。朱彤的同事张建敏还因为翻译中的不准确,被严谨的朱镕基“抢白”——在新加坡演讲后回答听众提问时,有人向朱镕基反映在中国打官司时遇到的困难,朱镕基回答:“你反映的问题,我会告诉法院,由他们处理。”张建敏将此句译为"I will instructthe Supreme People's Court to handle it"(我会指示高级人民法院处理此事),话音未落,就被朱镕基纠正:"I cannot instruct the court.They are independent"(我不能指导法院。他们是独立办案的)。

责任编辑人:唐智诚 PN0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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