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讷谈江青:我是严母慈父 不怕爸爸可有时却怕妈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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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她跟我说过:“别人是严父慈母,我可是严母慈父;我不怕爸爸,有时却怕妈妈。”我想,李讷说的是实话。
江青 资料图
本文摘自:人民网,作者:阎长贵,原题:揭密:李讷为何不愿将江青的骨灰运回诸城?
向:从你发表的文章里,看你和李讷很有一些交往。
阎:是的。李讷是江青和毛泽东的女儿,比我小三岁。我们都是大学毕业,我学的是哲学,她学的是历史,有共同语言,当时关于“文革”的观点也比较一致,所以谈话投机,常在一起聊天。有一次,我和李讷两人在离“文革小组”会议室不远的一间房子里聊天,江青和陈伯达来了,江青说:“你们两个出去,我们有事儿说。”我们只好出去了。有一天晚上,李讷很晚还没回到钓鱼台,江青很急,怕出事,我和王广宇(中央文革小组办公室工作人员)开车到处去找她。
向:你和李讷聊天一般谈些什么?
阎:因为我给江青办信,信中谈到江青的一些情况(当然不包括骂江青的),我有时也跟李讷说说。有一次,一封信中寄来一张江青30年代的照片(不是剧照),我拿给李讷看,她脱口即说:“漂亮的小妈妈!”在李讷看来,妈妈比她长得漂亮。这也是事实。从形体和相貌看,李讷七分像毛泽东,三分像江青。
向:李讷喜欢父亲,还是喜欢江青?
阎:她跟我说过:“别人是严父慈母,我可是严母慈父;我不怕爸爸,有时却怕妈妈。”我想,李讷说的是实话。
向:你对李讷印象怎样?
阎:总的来说,我对李讷的印象是比较好的,觉得她朴素、大方,一点也没有高干子弟那种骄横气。
向:我知道李讷是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的。“文革”开始后她在哪里工作?
阎:在中央文革小组办公室。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。她和当时北京的造反派接触很多,很多情况毛泽东都是从她那里听到的。北京地质学院的“东方红”说她是毛泽东的联络员有道理。关于北京地质学院“东方红”及其头头朱成昭的情况,我也是从她那里知道的。
向:李讷当时跟谁住在一起?
阎:她当时在钓鱼台跟江青住在一起,中南海丰泽园也有她的住室。
向:我在书中曾看到,说毛泽东的子女是不和父母一起吃饭的。
阎:是的,他的子女都是吃大食堂,在中南海、在钓鱼台都一样。江青偶尔叫李讷一起吃顿饭,李讷高兴极了,忙跑来告诉我们:“今天妈妈留我吃饭了!”李讷到大食堂吃饭不方便,一般是警卫战士帮她从食堂带回来。江青也常嘱咐我们:“给李讷带好饭啊。”
向:李讷是何时去《解放军报》的?
阎:李讷后来从中央文革小组办公室调到《解放军报》工作。1967年1月,李讷和几个青年一起造反,打倒了《解放军报》总编辑胡痴,当年夏天又打倒了党委书记赵易亚,她成了《解放军报》负责人。有一天,李讷很高兴地跟我说,林彪接见了她,很鼓励她,支持她。她说:“我跟林副主席讲,自己对办好《解放军报》没信心。林副主席十分认真地跟我说:你现在都二十七岁了,一个军报的担子还担不起来?你知道吗?我二十五岁在中央苏区就是军团长了,到延安,二十七岁当了军政大学的校长。干事情要有信心,我相信你能干好!”
向:据说你在李讷主持的《解放军报》曾发表过一篇批判刘少奇的大文章,是吗?
阎:那是江青要我写的。有一天江青对我说:“你是写文章的,你也可以写一篇嘛!”我说太忙,没时间。江青说:“抽点时间写嘛!”江青给我这个任务,当时感到是对我的信任,于是下决心写一篇,也好在江青面前表现表现。我那篇文章的标题为《资产阶级的战略与策略》,江青看后要我送陈伯达和姚文元修改,改后交《解放军报》发表。送给陈伯达,他说不看了。姚文元看了,并做了修改,把标题改为《资产阶级反革命的战略与策略》。这篇文章在1967年11月13日的《解放军报》发表后,空军司令员吴法宪还一再表示感谢我对军报的支持。
向:你要感谢李讷发表你文章呢。
阎:其实江青要我写的,哪里都可以发表。
向:你当江青秘书以后,是否和李讷联系更多了?
阎:反正,我们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。我甚至觉得,之所以选我做江青的秘书,李讷恐怕也起了些作用,因为她一直很关心给江青选秘书的事。后来听说,1966年冬的一天,在中央文革小组办公室里,她对另一位拟作江青秘书的王某提问,从家庭出身、工作经历以及爱人的家庭情况,都问得很详细。办公室的一位同事笑着问她:“肖力(当时叫她“肖力”的比较多)干什么?你对我们老王审干哪?”
向:你后来遭到江青的迫害,怎么不叫李讷帮着说说话?
阎:一点机会都没有。从江青要我向杨银禄移交文件,到宣布对我“例行一下手续”(汪东兴的话),不到一天的时间,我根本没有见到李讷。
向:李讷这一生也不容易。
阎:李讷1970年和中央办公厅部分人员一起下放到江西进贤县“五七”干校劳动。这时,李讷和一位姓徐的年轻人建立了恋爱关系。那时候李讷的堂姐毛远志、堂姐夫曹全夫都在这所“五七”干校,曹全夫是干校的党委书记,立即向毛泽东汇报了此事。毛泽东尊重女儿的选择,赠送了一套马恩全集作为结婚纪念品。一年后,李讷生育一子。不久,李讷和徐又离婚了,独自回到北京。1974至1975年,李讷先后任北京平谷县委书记和北京市委副书记。1976年10月,抓了“四人帮”,李讷工作就挂起来了,直到1986年,才重新分配到书记处研究室工作,后来又到中央办公厅秘书局工作。
向:李讷的第二次婚姻是什么时候?
阎:是1984年初吧。这是在李银桥夫妇的热心撮合下,李讷才和王景清结合的。王景清是李银桥在中央警卫团的老战友,陕北神木县人,比李讷大十几岁。王景清在延安警卫团时,见过小时候的李讷。1980年代初,王景清在云南怒江军分区任参谋长,后调入北京卫戍区第二干休所离休。
向:你是哪一年重新与李讷有联系的?
阎:1990年代吧。李讷现在住北京万寿路甲15号大院,我们仍保持着来往,逢年过节我还去看看她。90年代的一个春节我去看她,几句寒暄后,她向王景清介绍说:“他是给母亲做过秘书的人。”王景清接着说:“你吃苦了!”看来王景清也知道我坐牢的事情。
向:往事如烟。90年代以来,你和李讷见面是否谈到过毛泽东和江青?
阎:没谈过,也不好谈;可印象中有两次涉及到毛泽东和江青。一次是1994年我到宁夏为《求是》杂志组稿,遇到李讷的两个系友(在北大历史系比李讷低一届),是一对夫妇,男的叫陈育宁,在自治区党委工作,女的(名字记不清了)在宁夏人民出版社工作。他们要我转告李讷,请她写点东西,比如毛泽东怎样培养教育她等等。回京后,我用电话向李讷转达了这个意见。她说不写。她还说:现在很多书和文章都是胡编乱造。沉默是最好的回答。
向:第二次是什么时候?
阎:第二次是1996年。我到山东诸城,见到诸城市委书记,他跟我说:“诸城有‘四大家族’,一是孔老二的女婿家(公冶长,孔子侄女婿);二是毛泽东的丈人家;三是康生的姥娘家;四是李清照的婆家……诸城是李讷的姥姥家,她应该到这里来看看嘛。”他要我转告李讷,她有什么困难诸城可以帮助;她需要车,诸城可以给她配。他还特别说到江青骨灰保存的事,说江青骨灰还在李讷的家里,这不好嘛。据说江青有个遗嘱,死后骨灰要葬回老家诸城。市委书记说:“我们可以接受。我们诸城有个凤凰公墓,李讷可以在这里修墓、立碑。她如果同意,人已经死了,也不必通过中央办公厅了,我们去个车拉就行了。”回到北京,我把诸城市委的好意和建议,也用电话转告了李讷。
向:李讷怎回答?
阎:李讷说;关于有什么困难和车的问题,她很感谢诸城市委。关于江青骨灰,她说确实在她家里。但现在恨江青的人还很多,运回诸城,修墓、立碑,她又不能去守墓,如果被扒了、毁了,自己不就更不孝了吗?以后再说吧。我把李讷的意见及时转告给诸城市委,他们说尊重李讷的意见。后来,我听说江青的骨灰还是葬在北京的一个公墓了。
向:四十多年过去了,你和李讷都是古稀老人了。现在见面是否还回忆当年那些事?
阎:现在见面一般只是问候问候,有时谈点当前的问题,不会谈涉及毛泽东和江青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