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台说史•财富传奇 在唐朝做商人如何才能成为首富

2018-09-24 15:17 凤凰网历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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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凡教师逆袭成为中国首富,是这个时代最振奋人心的故事。在这个前所未有的伟大盛世,最不缺的就是传奇企业家,创业也成了时代的主旋律。那么唐朝呢,唐朝无疑是中国第二伟大的盛世,生活在大唐盛世,又如何创造一个创业神话呢?

唐开元通宝

创业活动都开始于具体的项目,在唐朝也不例外,选择正确经营方向对未来的成功至关重要。唐朝是虽然古代农业社会国家,但可以从事的商业活动也不在少数。然而创业也要符合国情,唐朝和中国历史上其他很多朝代一样,都有生活用品专卖的制度。例如食盐、茶叶、酒水这些唐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商品,就长期被朝廷垄断。另外,像盔甲、长枪之类的军用武器,也被禁止贩卖。因此,入行之前,务必要先了解国家相关政策,否则就有随时有沦为黑恶势力,遭到官方打击剿灭的风险。

在唐朝选择成为商人,不仅是选择了一种职业,也是选择了一种法定身份。尽管留下的史料很少,但现存的几份唐代判文(司法文书)中显示,在唐代的户籍体系中,确实存在“市籍”这一种类。也就是说,唐代的商人,是体现在身份证上的固定身份,一但加入,就很难改变。中国古代的官方意识形态中,一贯有重农抑商的思潮存在。

唐代街道复原模型

在唐朝之前的另一个盛世汉朝,商人属于黑五类(七科谪),是一种贱民,与罪犯同列。唐朝的商人则属于良人(平民),比之汉朝不得不说是重大进步,但唐代商人在法律规定中也仍然遭到歧视。例如在农村分发耕地时,法律明确规定商人没有资格分到或只能分到很少的耕地。另外,商人以及商人的子女在入仕上也受到限制,唐高祖时期的一份诏书就明确说,商人之流的低贱之人,不配加入国家干部队伍。因此,唐朝的每一个创业者都是真正的硬汉,是为了发财能断绝一切退路的勇者。

唐朝的商人,分为行商和坐贾两类,顾名思义,前者是流动经营而后者是在固定地点营业。唐代的行商,实力雄厚者常可以横跨整个中国进行贸易,而那些外国胡人的商队则更是常年穿梭于半个地球。他们转运的货物种类,从木材铜器到牛羊牲畜,甚至活人奴隶。只要不是违禁品,官府都懒得管,只是时不时抽取过路费而已。

后人绘制的唐代集市想象图

然而作为唐朝行商,也有需要烦恼的问题,其中一项就是矗立在全国各地的二十六座雄关。唐朝法律规定,一般人没有相关部门出具的过所(通行证),不得通过设立于各地交通要害的关卡,否则按违法犯罪处理。而作为一名行商想要申请到过所,则需要向有关部门提供市券(交易证明),市券则需要在交易后三天内向市场管理部门登记后取得。其中的程序复杂麻烦,对于初入社会的创业者来说,是颇具麻烦的。

选择成为坐贾,或许比东北西跑的行商轻松,在城市中摆摊开店,也是唐朝创业的不错选择。《长安志》记载唐代的长安城“四方珍奇,皆所积集”,可见能卖的东西确实不少。然而,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,唐代的城市实施坊市制度,居民区和市场被墙壁所隔离,作为居民区的坊内不得经营商业,而市场则只在白天开放。如果愿意在市场里经营,就必须要忍受天黑后被强行打烊的郁闷,而胆敢在坊内开店,就得随时警惕“城管”的扫荡。在与唐朝同样实行坊市制度的隋朝,一次皇帝车驾路过当时的汴州(今开封),发现当地贸易繁荣,店铺临街开放。皇帝大怒,任命新刺史令狐熙进行整顿,瞬间把繁华的城市变成了鬼街。而在唐朝,随时被扫荡的危险仍然存在,是唐朝创业者不得不面对的难题。

西域胡商三彩俑

中国首富给了独子5亿资金进行创业,但普通人家则只能朝着一个亿的小目标慢慢攀爬,唐朝的创业者也不是家家都有矿,下海经商除了勇气,还需要本钱。唐朝没有天使融资人,也没有银行,但唐朝的商业精英们可以向当时最富有的人借钱,那就是大唐皇帝。唐朝的官府实施公廨本钱制度,由朝廷出钱,发放给各级机关单位,再由各个单位经营放贷业务。当时,从中央到地方,所有的部门单位都有一笔公廨本钱用于放贷,唐朝官员干部的福利补贴,几乎没法离开公廨本钱的利息收入。现代的借贷者最怕的是遇到套路贷之类的违法高利贷,而在大唐则无需担心,因为公廨本钱制度,是合法公开的高利贷。根据现存史料显示,唐朝官府放贷,年利息常在50%以上甚至100%以上,举贷人一旦不能及时偿还,则会陷入利滚利的死循环之中,直到倾家荡产卖身为奴。

注意图中左下的卖炭翁

对唐朝的创业者来说,财富之路充满荆棘,风险不可谓不大。然而风险与收益并存,唐朝的成功创业者也不在少数。例如唐玄宗时代的富豪王元宝,他本名二狗,从事长途贩运的业务,最后成为了首都长安的首富,甚至有钱到敢对皇帝炫富。如王元宝一样的传奇富商为数不少,可谓是唐代商人的顶点。在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后,很多针对商人的歧视性法规,对他们也变得无能为力,毕竟有钱,是可以为所欲为的。有唐一代,针对富商污染干部队伍的批判从未停止,《全唐文》中收录的文章如此批判:“今商贾贱类,台隶下品,数月之间,大者上污卿监,小者下辱州县”。其文措辞激烈,对横行于当时的有钱富商咬牙切齿。武则天时期的四川富商参加了皇帝男宠的宫廷宴会,却被官员当场痛骂,逼得皇帝出面调停,把这些富商赶了出去。

而对于唐朝成功创业者来说,最大的风险还是来自于风雨莫测的朝廷政策。唐朝朝廷遇到财政困难,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都是富有的商人。除了直接进场进行专卖垄断,大唐朝廷在开支困难时,往往会选择向富商们借钱,称之为“借商”。唐德宗时期,为了筹措讨伐藩镇叛军的经费,朝廷的使者统计好首都富商名册后,给每人留财产一万贯,其余全部借走。然而这一借之后,就难得再还。而到了唐末,皇帝和各路藩镇对待富商的办法则直接没收,改为直接明抢。朝廷和藩镇也乐于收编富商,将之变成官商,以扩充自己的财政。

唐长安西市遗址

所谓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强盛的大唐无疑达到了这一境界,就算是万里外的敌国,也虽远必诛。在唐朝,就算是精明的李嘉诚,也根本无路可逃。成功的创业者想要在大唐保住自己的努力成果,就只能想法设法加入大唐的统治者队伍,像王元宝这样的首富,往往会资助各地进京赶考的士子,以结交未来的国家干部们。而有的富商,则选择亲自加入官员队伍,成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。这些财富传奇们,最终都会消失在历史的汪洋中,从进场到离场,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的轮回。

责任编辑人:马钟鸰 PN0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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